风不停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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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方王】天光乍现

·千字短打,ooc有,手生轻拍

·突发状况,剧情薄弱,现代社畜破镜重圆pa

 “我总会在心里幻想那样一个场景:昏黄的灯光,夕阳西下,一天中最疲倦又是最放松的时刻,我的身边坐着一个人;他可以在看书或者做别的什么事情,可以不跟我有任何交流,但我能够真切地知道:他就是我的归处,我的梦想,我的全部。”

 

“下雨了。”

王杰希和方士谦在同一刻转头看向窗外。他们坐在窗边的位置,身旁就是一整面大得离谱的落地窗。此时雨已经在顷刻间转急,雨滴不断地拍打着窗户。水浸润了玻璃,恋恋不舍地,不甘心地曳出绵延的痕迹。远处天空墨色欲滴,怎么看都不是一个好天气。街道上多的是急匆匆的行人,多的是被雨赶得狼狈的情状。一面玻璃,他们离外界似乎同处一处又相隔千里,好像感同身受又置之度外,不远不近,正是一个所谓安全的距离。

“这样的天气,飞机会延误吧。”王杰希收回目光,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钟。

“谁说得准。也许就是雷声大雨点小,过一会就停了。”方士谦却是不以为意,简直就像几个小时后就要坐在飞机上的不是他一样。“京城不就是这样吗。”

“我还没有试过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。”

“可别,那可不是什么好体验。”

“对,说的也是。”王杰希口气中终于混入了一丝不寻常,“你是过来人了。”

“但是。”方士谦端起面前还冒着热气的咖啡杯。在这一刻,空调吹出的冷风肆意地洒在人裸露在外的皮肤上,于是那丝白气居然显得弥足珍贵。他看得出神,“那里是个好地方。有空你也应该来看一看。”

王杰希沉默。他似乎有很多话要说,但是他这个人就是这样的——任那些无法宣之于口的话烂在自己的肚子里面,痛苦地消化——最后只一句不痛不痒:“我会考虑的。”

方士谦挑了一下眉峰。他很想问问王杰希,难道就没有更多的话要说?为什么不挽留他,为什么不告诉他没有他的生活又有什么不一样,为什么不直接说,请你留下。可他又觉得是自己自作多情,或许这些问题的答案很简单:没有他方士谦,王杰希也可以过得很好。

是的。或许正是这样。他根本算不上是什么重要人物。王杰希对他的态度总是若即若离,就像隔着一层——一层什么呢?方士谦看向窗外,忽然灵光一现。对了,就是一层玻璃。

 

“你还记得,当时我告诉你我要调到总部你是什么反应吗?”

“当然。”记忆总是在不愿回想的部分格外清晰。王杰希和方士谦已经共事了五年,只有那一幕仍历历在目。这五年他和方士谦做过同事,做过对手、朋友,做过情人,最后却天各一方,任他如何咀嚼也令人愤懑不平。

真真是段孽缘。

王杰希从来都是端正自持的模样。这几年他很少在方士谦面前失态。最过火的一次是与家人闹掰,家中突变无路可走,梦回之时紧抱着方士谦在他肩头落泪,哑着喉咙叫他。虽然知道这事的时候他们因为一些事情已经陷入了微妙的僵持,但他也没有多么触动。他应该是要害怕的,毕竟谁知道多年之后,分隔两地的心是否还能如初?

后来想想,或许不是不害怕不难过,只是习惯了装作平淡的模样。到今天也是如此。

人生总有岔路有选择。他只不过是一时迟疑,不断累积,回过头时早已偏离了预想的轨迹。他们似乎也可以拥有一个完满的结局,然而这希望只是在他面前一闪而过,仿佛晚霞般转瞬即逝。他常常在沉眠中被这样的梦境所缠绕,冗长的悲伤兜头向他罩来,令他无法喘息。

他是想道歉的。为他的执拗道歉,好好地说明白,再和方士谦一起努力维系这段相隔千里的恋情。这种事情他在工作时做得不少,可是一到了面对方士谦的时候他就无法理智地应对。人总是这样。

也许是看王杰希久久不言,方士谦也放弃了等待他的答话的想法。他将心思收回来,这才发现窗外不知何时已经没了声音。一看,雨已经停了,傍晚的天空被一片红霞所笼罩,云似着火的山林又似被夕阳侵袭的火海。他突然放下了所有关于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分分合合,开始惊叹起这雨水冲洗过的美丽天空。

“你快看。”方士谦仍是第一时间唤王杰希,然后拿出手机想要拍下这一幕。然而等他打开相机,镜头却只来得及收进最后一抹夕阳。天色转暗得飞快,不一会儿就只剩了一片黑黝黝的天。

“可惜了。”方士谦隐约听见王杰希轻叹。

“你该去机场了——”王杰希直视着方士谦的眼睛,似乎在心里做出了什么重要决定。“等你到了那边,给我打个电话。”

“我到了那边,这儿已经是凌晨了。”方士谦稍微有些好笑地道。

“没关系。”王杰希也笑了,“我可以等。”

告诉他自己的心情,谈谈未来,谈谈两个人的命运——什么时候都不算晚。

 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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